第十章 看盗版去-《明朝当官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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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的时候,听他和另一个学士说话,”邹应龙道“说打算让新一届的编修和修撰去抄录《永乐大典》的副本,我一想,他说的不就是你们吗?”

    永乐大典容量巨大,卷帙浩繁,从嘉靖十三年开始的重修、重录工作直到今天还没有结束,当初大典修好,太宗皇上曾经想重录一份副本,但是因为工程浩繁没有成行,如今嘉靖帝重录大典,用书手上百人人,每人每天抄写抄写三纸,每纸五十行,行三十字,抄到现在,还没有抄完,倒不是因为这些写手偷工减料,而是因为在重录的过程中,同时进行搜遗和补录佚作,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大家好不容易抄完了三分之一,结果嘉靖帝这个火德星君就引发了大火,直接烧掉了这辛辛苦苦抄出来的典籍。

    所以重修大典是公认的苦活,比修前朝史书还要痛苦十倍的活儿,居然被李默拿出来招待新出炉的三鼎甲,一看就知道他是故意要磋磨人,所以大家都在问陈惇,到底跟李默结了什么仇什么怨。

    没想到陈惇却咧嘴一笑“对不起啦诸位,虽然很想跟大家并肩作战,同甘共苦,不过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完成,所以只能提前溜号了,可不能说我没义气啊。”

    “什么重要的事情?”众人都问道。

    “人生四大喜,”陈惇摸着头不好意思道“小弟我三喜齐备,只剩最后一喜,洞房花烛……还没有经历过呢。”

    众人哈哈大笑,不无嫉妒道“听闻弟妹是名动三吴的大美人……不能比不能比啊,要中就中第一名状元,要娶就娶倾国倾城的美人,你小子上辈子修了什么功德,怎么福气都叫你占了……”

    酸水都快淹死陈惇了,他偏偏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唉,只可惜皇上给的假期太短了,只有两个月……”

    说到本朝的休假制度,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本朝太祖起自微寒,又受过贪官压迫,就对天下的官员约束地特别紧——刚开始的时候,那是一年365天,一天假期都没有。百官们辛辛苦苦煎煎熬熬,不能休息哪怕是一天,还要随时防着自己的脑袋搬家。

    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啊,除了把自己当牛马使用的太祖。估计过劳死的太多了,太祖觉得这样不行,就给百官放了三个节日的假,分别是元旦、冬至和元宵,后来太宗上台了,福利待遇好了一点,延长了这三个节日的假期,到宣宗时候,这个皇帝是个有名的太平天子,且当时河清海晏四方无事,他便五次在法定的节假日之外赐假给群臣。像宣德九年元宵的假期就长达一个月。

    放假制度也有不同,大体上假期分为例假、赐假、病假、事假。这其中,事假就是有事请假,比如说省亲、祭祖、迁葬、治亲生父母丧、送老亲、送幼子甚至完婚,都可以作为事假的理由,只要官员自行备文上奏即可。

    陈惇以完婚为由向皇帝请假,他原本只请了一个月,没想到皇帝大笔一挥多给他一个月的假期,这下陈惇高兴极了,一想到可以带着新婚妻子游山玩水度蜜月,他就迫不及待想要立即动身了。

    嘉靖帝还恩赐了他一座宅院,是原大学士费宏的宅邸,四进的院子很开阔,和皇宫只隔一条街,上班很方便,左邻右舍也都是些高官显贵,寻常人家,有钱也住不进这地段。

    不过最让陈惇满意的还是宅邸后面有一口井,是甜水井,取水方便,水质也清甜,陈惇也不记得自己对嘉靖帝抱怨过北京的水质,但皇帝还是有耳目知道。

    陈惇这边早已经有人给他收拾房屋了,兴盛昌在江南打做的拔步床、檀香案这些家具大件,开始从苏州运过来,这些人比陈惇想的周到多了,北京天气太冷,再好的炭也不顶用,于是直接将地砖都撬开,挖了炉坑——弄了个好长的炉膛,在砖地面下砌好烟道,开一个烟窗,只要一个专门负责司炉的人蹲下来点燃柴炭,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了,地上热乎乎的。

    四月还有一场倒春寒呢,北京的气候就是这么多变。

    兴冲冲衣锦还乡的陈惇当然不会知道,在他走后,宫里又发生了一次不小的地震,而这事情还与他有关。

    大内永宁宫里,张德妃先开了口“娘娘,嘉善的陪嫁妆奁,妾已经打点好了。”

    她从大宫女的手上取过一本册子,站起来递给了沈贵妃的嬷嬷,笑道“妾在这里拜谢娘娘。您给嘉善添得那套旧唐的秘色瓷,她喜欢地不得了,日日离不得眼前。待到明年嘉善出降,与宁安公主的府邸不远,姐妹俩也能处在一处,也算是有了照应。”

    德妃张氏素来与沈贵妃相善,她所生的嘉善公主是所有皇子皇女里头最小的,还是个娇弱的女孩儿。沈贵妃养着宁安公主,也由此看觑几分张德妃的孩子。

    嘉靖帝一共生了八子五女,但活到今天的只有二子二女,二子裕王朱载垕、景王朱载圳,二女就是宁安公主朱禄嫃和嘉善公主朱素嫃了。

    裕王和景王已经结了婚,裕王去年得了一个皇子,景王也在加紧造人中,而宁安公主今年十七岁,嘉善公主十五岁了,嘉靖帝对女儿们的婚事也很上心,经过精心挑选也选好了驸马,宁安的驸马是河北省宁晋县人李和,嘉善的驸马是直隶保定府定兴县民男许从诚。

    宁安的婚事就在今年九月,这是钦天监卜出的吉日,而嘉善则在明年五月出降。

    因着与德妃相善,沈贵妃向嘉靖帝进言,不仅封赠了准驸马的父亲许婉如,以子从诚官封承事郞南城兵马指挥,还恩德荫了驸马的弟弟许从讓和许从纳,以兄驸马从诚荫锦衣卫指挥同知。

    这么大的恩情,张德妃自然是感恩戴德,与女儿一起侍奉沈贵妃十分尽心。沈贵妃也爱张德妃婉顺的性子,两人倒是情好日密。

    如今张德妃和沈贵妃说起孩子们的婚事,终于微微笑了一笑,道“孩子都长成了。等到嘉善出降了,这偌大的宫里就只剩咱们这些老面皮了,深宫寂寞,也算咱们姐妹相依为命。”

    嘉靖帝自从搬到西苑去,就很少回到大内,后宫的妃子们稀得见他,自然还是很幽怨的。

    这话题刚刚打住,就见一位小太监进来通禀道“启禀娘娘,宁安公主请见。”

    沈贵妃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从榻上直起身来,道“快请进来。”她面容愉悦,见到了盈盈走来的宁安公主更是高兴,还没等公主行礼,就把宁安公主搂进了怀里拍了两下,怨道“你这孩子,天天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瞎胡闹,都是快要出嫁的人了,要知道收收性子。”

    宁安把头伏在沈贵妃的膝盖上撒娇道“女儿哪敢就忘了娘?我是带着素嫃去荡秋千了。”

    沈贵妃把她拉起来,把手里一本账册交给她“你父皇诏驸马都尉李和于后军都督府带俸,岁禄二千石,并赐给你仁寿、未央二宫庄地一千一百五十四顷八十六亩,我已经派人去看了这两处的庄地,每年能坐收四千五百两的银子呢。”

    沈贵妃喜得合不拢嘴,因为嘉靖帝赐给女儿的嫁妆非常丰厚,仁寿、未央二宫的庄地就是章圣蒋太后和张太后生前自留的皇庄,全给了心爱的女儿了。

    嘉靖帝也给准女婿很大的恩典,不仅让他提前就领了驸马的俸禄,甚至派他去安陆祭陵。

    原来自嘉靖帝北上进京继位后,除了在十七年圣母蒋太后去世后,扶灵柩南下回过一次故乡安陆府,其他时候再也没有踏上过故乡的土地。

    嘉靖帝对生身父母的感情非常深,对故乡也是恩恋难以忘怀。他将父母合葬在钟祥,建陵显陵,就连安陆府也改换了名称,称作承天府。嘉靖帝年年遣使祭拜谒陵,从无或缺。往年遣使的人选都是从勋贵里挑,今年嘉靖帝却把这项重任交给了准驸马李和。他是有心给驸马一个脸上有光的差事,回来之后就有理由封赏。

    见宁安一点喜色也没有,沈贵妃道“驸马长相堂堂,又知文晓字,你父皇和我是亲眼见过的,从几十个人里挑选了他,还不是看他们家人口简单?父母去世、又无兄嫂,唯一一个弟弟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可不是你的福气?”

    宁安想了想,道“自来公主下嫁,说真的,除了驸马这个人,别的也图不上什么。驸马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依我而来?”

    “这话不错,可不就是看中驸马的人,”张德妃在一旁凑趣道“寻常百姓要计较女婿家里穷还是富,咱们天家有什么计较的,难道世上还有人富贵得过天家?”

    因为大明的驸马从永乐以后,都是普通百姓出身,先由礼部挑选京畿地区年龄适合、仪表整齐的未婚男子,然后让大内的太监挑选,最后选出三四人让皇帝亲自过目,这当中一般来说,不计较驸马的家世,但一定要计较驸马的身世。

    当年给嘉靖帝的亲妹妹择婿的时候,最终确定的人选名单被送到皇帝的御案前,嘉靖帝认真选择之后,认为陈钊才貌俱佳,堪为公主之配,于是圈定了陈钊的名字。

    然而,有个叫余德敏的官员,向来与陈家不和,于是奏报说,陈家的男丁多数早死,有遗传病。而且陈钊虽然才华仪表出众,却有先天的不足他的生母,不过是父亲的一名小妾,而且嫁入陈家时已是二婚,不是贞节女人。

    本来一个人上疏,最后居然变成了百官的争吵。一个大臣说“陈钊不行,他爹原是兵丁,他/妈又是二婚,这样的家世怎么可以配公主?”

    另一个大臣说“二婚怎么了?难道二婚生的儿子就不是处/男吗?荒唐!”

    接着再来一个看不惯的说“造谣,恶毒的造谣!陈钊的爹不是兵丁,他妈也不是二婚,请皇上治造谣者的罪!”

    只要提到选驸马,礼部和其它大臣就吵成一团,互相揭发,又引出对方的其它恶行,为此真的有几个大臣被治罪,夺去俸禄。受害的还有候选人陈钊——不管什么好人,只要引起争执,这个好人的名声也就完了。

    吵来吵去吵得嘉靖帝头昏,干脆摒弃了此人,下令再选驸马。

    所以驸马的挑选一定要家世清白,母亲是小妾、二婚都不行,从上数五代,不能有一个犯事的,简直比科举考试的审查还严格。

    听到准驸马仪表堂堂、家世清白,人口简单,而且还得到了皇帝的重用,这些仿佛都没有叫宁安高兴一分一毫,她眼珠子转来转去,忽然问道“……娘,咱们家为什么要在平民百姓里挑选驸马?女儿看唐朝、宋朝的时候,驸马要么是勋贵人家,要么就是新科的状元、探花,郎才女貌,身份匹配……咱们大明,开国的时候,也是公侯子适配公主,怎么到后来就变成平民百姓了呢?”

    沈贵妃笑道“我的儿,公主下嫁平民,是太宗定的规矩,目的是为了防止权贵攀结皇亲,左右朝政。而且不止是公主嫁平民,皇子们娶的也是平民女子啊。皇妃、太子妃、王妃都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儿,你娘我就是秀才的女儿,虽然祖上也曾经算是大族,可到后面就败落了,才一咬牙送我来选秀……你抱怨什么,难道还怕人瞧不起你的驸马?”

    “宋朝的驸马都是新科进士,”宁安道“也没见他们干涉朝政?”

    “宋朝的驸马不都是进士,”沈贵妃道“因为一旦做了驸马,仕途就终止了,只能领着俸禄做一个闲官,谁愿意娶公主呢?有个叫王诜的驸马,本来是个风流才子,后来娶了公主就自暴自弃,跟公主的感情也不睦,还娶了好几个小妾,最后可怜的公主就被活活气死了。”

    “这些进士,年少登第,风流成性,”张德妃也道“看着好,嫁过去才有苦吃呢,还不如选一个老实人,一辈子也不敢在外面花天酒地。要不说咱们先太后圣明呢,当初挑选驸马……”

    当初给永淳公主挑驸马,候选人中,一个名叫谢诏,一个名叫高中元。谢诏相貌一般,而且年级有些大了,二十六岁。而高中元年纪最小,这时不过十六岁,跟永淳公主同年,却生得唇红齿白,俊秀温文。从相貌来说,谢诏是远远不及的。皇后妃嫔以及太监女官们,都认为高中元应该做驸马,连嘉靖帝都对这个俊俏小生颇有好感。

    眼看高中元就要成为驸马,章圣太后蒋氏却有不同的意见。这位蒋太后,从民间选美进入兴王府为妃,四十岁不到就成了寡妇,现在又当上皇太后,经历不可谓不丰。她以过来人的眼光在谢诏和高中元之间反反复复地掂量一番之后,做出了一个让在场的人都感到讶然的决定:让较为年长的谢诏当驸马。

    蒋氏既身为太后,又是永淳公主的生母——她的决定,自然足以让高中元一票否决。于是,谢诏成为了永淳公主的丈夫。

    后来就出了笑话了。

    忙来忙去到入了洞房之后,永淳公主才发现,自己的驸马摘下帽子之后,头发很是稀疏,几乎扎不成髻。

    章圣太后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有想到让侯选人将冠帽取下来瞧上一瞧。

    永淳公主早已从宫中人的描述中,听说了另一位侯选人高中元的俊俏聪明,芳心早已暗许,只是女儿家不好意思对母亲哥哥述说心事。因此,最后下嫁给谢诏,她早已心中懊恼,更没料到自己的丈夫居然还是个半秃,洞房里的永淳公主不禁目瞪口呆。

    不久,京城里传开了一支“十好笑”的歌谣,其中就有一句“十好笑,驸马换个现世报。”意思是讥笑皇家千挑万选,费尽周折,最后居然为永淳公主选了个秃头驸马。这支歌儿不久就传进了永淳公主的耳朵里,更是把她气得眼泪汪汪。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几年之后,落选的高中元便成了科举试中的经魁人物,又过了数年,更是高中进士,选入翰林院,以才华横溢闻名于世。

    这样的对比,难道不让人日日窝心吗?

    公主不待见自己的驸马,但是蒋太后的眼光是独特的,这位驸马是个很聪明的人物。驸马先派人打听了这位昔日的情敌的相貌,怎么样呢?

    “俨然河北伧父,无复少年姿态”。

    很好,果然是才与貌不可兼得。反观自己,却保养得很好,还有了一番以前没有的气度。于是谢驸马就以中秋节家宴的名义,广邀同乡好友赴宴,特别还邀请了高中元也来家中,并有意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公主知道。

    公主果然很欢喜。等到宴会之时,公主隔着窗棂,向宴席中偷看。

    结果,这位高先生根本不是记忆中的俊秀少年,几年时间居然像个五大三粗的伧父一样,还长出了一脸络腮胡子。又听说他家里妻妾成群,争分吃醋,名声不好,从此以后,永淳公主与驸马伉俪好合,恩爱无比。

    故事说完了,张德妃和沈贵妃哈哈一笑,却见宁安眼泪汪汪地,像个小奶狗一样跳了起来“你们都是骗我的!”

    不等沈贵妃说话,就听她气鼓鼓道“我的陈郎即使再难看,我也不会嫌弃他的!”

    她说完这话,见沈贵妃和张德妃都用一种她从来没见过的眼神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我不要嫁给李和,”宁安鼓起勇气道“我要嫁给状元陈惇!”

    “眉清目秀美容貌,满腹经纶文才高。天下举子我见多少,只有他才算得当今英豪!让他纱帽头上戴;让他红袍穿在身;插上宫花系玉带,岂不是堂堂一个状元公?皇家招他为驸马,吹吹打打,吹吹打打送入在洞房中。公主终身配佳偶,万岁又得栋梁臣——”

    台上的黄梅戏唱得欢快,台下满座的宾客也纷纷叫好,苏州的人就是这样,饭可以一日不吃,富贵的戏却不能一日不听。

    陈惇和陆近真走进后堂的时候,就见窗边的醉翁椅上躺着一个老迈的人,右手手臂搭在额头上,挡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明亮的灯光下,那一头白发如霜,脸上的皱纹纵横如沟壑。

    “孙儿陈惇,”陈惇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上有血脉关系的亲人,并不多了,这念头就像一把大锤子,敲得他心里分外难受“携新妇拜见外公。”

    陆近真也跪下,两人并肩给吴奂磕了三个头。吴奂回头一看这对璧人,果然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心里十分高兴,想要把他们扶起来,却颤巍巍站不起来。

    陈惇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吴奂叹息道“老了,老了!一病一场,江河日下!”

    陈惇不想听他说这样的话,道“什么江河日下?我看外公是老当益壮,老骥伏枥呢。再过半个月就是您七十大寿,全苏州的人都等着吃咱们吴家的寿星面呢!”

    吴奂点头道“人活七十古来稀啊,我七十岁了,冥冥不堕祖先之名,家业兴旺,子孙满堂,还有一个天下第一的六首状元外孙,还有什么遗憾呢?!”

    他摸了摸陈惇的头“外公一直以你为傲啊,以后吴家簪缨仕宦之责,就落在你的肩上了。”

    陈惇抬起头来,就见吴奂让陆近真把桌子上的一个小匣拿了过来“你们的新婚贺礼。”

    吴奂生了一场病,却不许陈惇和陆近真推迟婚礼,等到病好了两人才得以拜见。

    “佳儿佳妇,佳儿佳妇,”吴奂高兴道“真好啊。”

    房间里剩下陈惇同他说话,吴奂才道“启和不争气,好好的进士不做,非要触怒皇上,若不是你尽力周全,这满门的灾祸顷刻降临,哪儿还能让我过七十大寿?”

    陈惇道“表兄苟利国家,不避祸难,挺身而出,仗义执言,令我钦佩不已。”

    “书读傻了,我请了那么多名师,却把他教成了一个呆子!”吴奂道“皓首穷经,寒窗十年,心血都白费了!”

    陈惇却道“外公,为了实现鲤鱼跃龙门的梦想,我辈读书人选择了寒窗苦读,挑灯夜战,皓首穷经。登科及第的背后是身份阶层的转变,是功名利禄,是光宗耀祖。因此,即便耗尽心血,饱经沧桑,名落孙山,依然屡败屡战,以金榜题名为一生的渴望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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