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制衡之所以能保持稳定,就是彼此之间能够恰到好处的制约对方。 一旦稳定被打破,那么制衡的局面就会突变。 姬无夜和白亦非在回朝后,就遭到了另外来自张开地和韩非的猛烈攻讦,其麾下官吏大部分都被弹劾,不少人因此罢官,空出来的职位则被其他三个派系的人所收入囊中。 比如韩非推举卫庄担任韩国司隶,掌握了一支一千二百人且拥有执法权的卫队,司隶的副手佐弋一职在张开地的举荐下,则由韩宇的义子韩千乘担任。 但韩宇在帮助韩千乘得到了佐弋的官职后,开始死保姬无夜和白亦非,反对韩非和张开地要求将姬无夜和白亦非革除军权问罪处置的提议。 而后,左司马刘意也带着一部分姬无夜的军权投效了韩王安,两个被张机挖了墙角的男人混在了一起。 右司马李开也作为韩非派系之中的武将重现朝堂,分走了姬无夜一部分军权,养好了病的李开虽然做不到如同年轻时那般强健地冲入战场厮杀,但在阵中指挥军队还是能够做到的。 整个韩国朝堂一片乱象,韩王安每次朝会本来是要商量抗秦之策,结果每次都会变成对姬无夜和白亦非的声讨大会。 韩非走出文臣那一列,俯身行礼,刚想开口,却被韩王安呵退:“老九你年纪尚轻,军政大事还是且听听你四哥、相国还有姬将军他们如何说。” 韩非愣在了原地,但看着韩王安那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回到了朝臣中间。 不怪韩王安如此,实在是韩非满脑子都是革除韩国里的蛀虫,变法革新。 每次朝会变成对姬无夜的声讨大会时,他便会站出来踊跃发言,恨不得当场便让韩王安直接将姬无夜和白亦非满门抄斩,并且怒斥所有反对者,一副孝子忠臣状,就好像满朝只有他一人是爱国的忠臣似的。 难道他韩王安不知道夜幕的危害么? 难道相国张开地不知道夜幕的危害么? 难道老四韩宇不知道夜幕的危害么? 他们难道不想问罪姬无夜和白亦非么? 且不说夜幕的权势摆在那里,哪怕遭到了削弱,但也依旧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屠戮的。 何况,姬无夜和白亦非死了,谁去带兵抗秦? 是你韩非还是那个初出茅庐从未领兵上阵的鬼谷传人卫庄? 韩王安承认自己庸弱,但还不至于昏聩到愚蠢的地步。 他何尝不知夜幕对于韩国的危害,何尝不知重用夜幕是饮鸩止渴? 但夜幕就是一壶掺杂着慢性毒药的美酒,久饮之必死,但不饮当即便会死去。 上位之初的他何尝不是满腔热水和雄心壮志? 但只有成为了韩王,他才知道这个国家究竟有多么腐朽和羸弱,他所有的雄心壮志都没有实现的可能性。 韩国已经腐朽到了骨髓里了,如今的韩国若失去了夜幕,便会立刻灭亡。 韩宇看了有些没落的韩非一眼,也是叹了口气。 这个九弟总认为秦国变法给秦国带来了勃勃生机,却没有看到彼时秦国变法究竟是怎样一场豪赌。 他不知天下大争的残酷! 想要富国之后再强兵,却不知等你富得流油,列强还能容你再生獠牙利齿? 当年商鞅变法之前,就连函谷关都被魏国掌控在手中,若非魏国将战略重心从西方的秦国转移到了与中原的赵、韩、齐、宋等诸侯身上,商鞅安敢变法? 若非魏国在中原争霸之时屡遭重创,秦国哪里还有将变法进行到底的机会? 而就在韩国朝堂为秦使出使韩国的目的而发愁之时,一架机关朱雀平稳地落在了新郑城郊的墨家据点之中。 一道黑衣身影手持使者旌节,牵着一名身着红黑色衣裙、面容冷艳高傲的女子的手,当着前来向墨家租借机关朱雀迁移家产的韩国贵族们的面从机关朱雀上一跃而下。 “新郑,我回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