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也就是说,特立独行地自由挥洒,绝不仅仅是一种士人精神,而是一种弥漫天下更聚结在大梁的人民风貌。时人言临淄云:“家敦而富,志高而扬。” 究其实,大梁之谓也! 因而历经魏惠王、魏襄王、魏昭王三代近百年,哪怕魏国律遭重创,但大梁始终是天下商旅百工的首选之地,是士人游学的神圣殿堂,是天下邦交角力的最大战场。 历数战国名士,没有在魏国游学而能成为大家者,几如白乌鸦一般罕见。 人流物流竟相汇聚,又大大地刺激了大梁的工商百业。那时的大梁,商社作坊鳞次栉比,名士学馆比比皆是,酒肆客栈遍地林立,珠宝皮毛盐铁兵器丝绸车马汪洋恣肆,天时地利人和具结交汇,大梁连仔细回味都来不及,便成了天下垂涎的首富大都。 冰冷的街道上,魏国的禁卫们簇拥着两道坐在车驾上的身影前行着。 与魏国最常见到的各种奢华车驾不同,被禁卫们护在中央的车驾是一辆露天的战车,一老一少两道身影扶着战车的车辕,肩并着肩巡视着这夜间的繁华都市。 “烁烁其华兮,煌煌大梁。”魏王增看着这座即便是提前关闭了城门,也依旧保持着夜间的繁华喧闹,似乎丝毫没有受到秦魏开战影响的酒肆和集市,忍不住发出了由衷的感慨,“大梁金城汤池,秦人奈何哉!” “叔父,魏国不会败的,对吧?” 魏王增看向身旁的安陵君,作为魏安僖王年纪最小的弟弟,安陵君其实尚在壮年,今年才刚刚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自从兄长信陵君和乐灵太后相继去世,原本就只是被迫上岗营业的安陵君所背负的压力就几乎压垮了他。 他原本只是一个拥有五十里安陵封地的闲散封君罢了,正是因为不愿参与庙堂的政治斗争,又不愿卷入天下列国的纷争,故而远离大梁待在封地,与山水花鸟为伴,与儒家的士子一同治理经典,就连封地的治理也悉数丢给了心腹家臣唐雎全权负责,却不想依旧成为了天下间闻名遐迩的“长者”,即德高望重之人。 其实安陵君是有才干的,无论是魏安僖王和信陵君,还是乐灵太后都知晓这一点,只不过以往有他们在,安陵君真的寄情山水也无妨。 可当三人都不在了的时候,魏国青黄不接,失去了足以扶持下一代继续前行的长者,魏安僖王也不得不在遗诏中将安陵君从山水之中逼了出来。 但有这个能力和威望的安陵君终归多年未曾参与魏国的治理,若非心腹唐雎在旁辅佐,否则也比年轻的魏王增好多少,即便如此也依旧令安陵君耗神过度。 谁能想到,昔日寄情山水四十几岁看上去却如而立之年那般年轻的安陵君,如今在知天命之年却看上去像是七十岁的老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