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特别篇---《花与剑与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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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通这条运河,这是父亲的遗愿,也是我们一家在地球上刻上印记的伟业,所以我必须完成它,至于旁人,那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他们要死就去死吧,我没有义务再花钱救治他们。”公爵夫人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人既然活得像一只苍蝇,那么就应该像苍蝇一样死掉,不配得到更好的结果。”

    “好的,我明白了夫人。”对方马上明白了公爵夫人的意思。

    “好了,你回去埃及吧,在现场督工比在欧洲好。”公爵夫人挥了挥手,然后抚弄了一下自己女儿的头发,轻轻地将她放到了地毯上。

    “好好看着,以后这一切就该你来做了。”她十分认真地对女儿说。“你必须证明你配得上做我女儿。”

    而女儿懵懂而恭敬地跟她点了点头,然后向母亲露出了一个纯真的笑容。“妈妈!”

    这个笑容十分明媚,也第一次使得这个孩子变得像个活物。

    看着女儿的笑容,萝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是她马上别开了脸去。

    “哼。”她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夫人。”一走到卧室的门口,一直守候在那里的使女就迎了上来。

    “她就在里面吗?”萝拉平静地问。

    “对,就在那里。”使女连忙点头,“她挺机灵的,可费了我们不少功夫,还好……”

    “开门!”萝拉马上下令。

    “是!”使女应了一声,然后略微又有些迟疑地看着夫人,仿佛想要说什么。

    “先生那里你不用担心,一切由我来负责。”萝拉扇子往前轻轻一动。

    “是!”

    门马上被打开了,萝拉慢慢地走了进去。

    这间卧室原本就是夫人出嫁前的闺房,陈设十分奢华,而在夫妇两人结婚之后,这里又经过了一番改造,耗费了大量金钱。最醒目的,自然是对面墙壁正中央的大床了,在宝盖之下,一串串珍珠链垂蔓下来,让床中的一切显得十分模糊迷离。

    不过现在,最醒目的倒不是床了,而是半躺在房间中央的那个女子。

    她被五花大绑着,看着进来的萝拉,既惊骇,又痛恨,身体微微抽动,但是却移动不了半分,显得十分狼狈。

    “哦,真是可怜啊。”萝拉毫无表情地看着对方,然后向她走了过去,“德-莱奥朗女士,我们好久不见。”

    在萝拉略带讥讽的态度之下,玛丽显得有些尴尬,更加屈辱。

    “如果……如果您正正当当地邀请的话,我会欣然来见您的,何必……何必这样?”她勉强自己压下心头的恐惧,然后说。

    “可是我不认为您有资格受到我正正当当的邀请啊?”一边说,萝拉一边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倒是实话,萝拉对社交活动并不热衷,更加眼高于顶,在和公爵结婚之后,极少举办私人宴会。

    “……那您也没有必要这样……这样对待我。”当萝拉走到了玛丽面前之后,那种旧日的恐惧感再度让她浑身战栗。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对待您呢?”萝拉停下了脚步,然后俯视着这个被绑在地上的女人,“我比您强,强了百倍,那么想要如何对待您,不是可以随我喜欢吗?有什么法律能禁止我呢,麻烦您说说看?”

    “……您……”如此毫不客气的话,让玛丽一时气结,她也知道,这位夫人不是那么容易沟通的存在。

    更何况……更何况自己还和她的丈夫有私情。

    说真的,她真没有想到萝拉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之前她不是应该知道的吗?而且说到底,她真的会因为丈夫而吃醋吗?

    种种问题盘桓在心头,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您一定很奇怪吧,我居然会这么做——不过您也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因为吃醋而请您过来的。”萝拉微微冷笑了起来,“倒不如说,您充当我们的玩物,反而是正合身份呢!”

    如此可怕的羞辱,让玛丽一时涨红了脸。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现在我们都是母亲了吧?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您居然要做到这个地步来……”萝拉以毫无波动的眼神看着对方,“这到底是出于热爱呢?还是出于嫉恨呢?抑或是两者都是?”

    “出于怜悯,夫人。”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玛丽突然说,“先生太可怜了,您既不让他感受到婚姻的快乐,也没有让他感受到父亲的快乐,他需要一些别的安慰?”

    “是吗,也许对吧,我不是一个好妻子,也许也不是一个好妈妈。”萝拉平静地看着瑟缩着的玛丽,只有眼中所蕴藏的寒意,才能让感受到她可怕的威力,“我曾想过要做一个好妈妈,对孩子温柔和气,像一个真正的母亲那样——但是见鬼,那是我这一生当中过得最难受的两个小时。没错,我为了丽安娜,曾经有两个小时试图过得不像自己,但是我放弃了……我放弃了,您知道为什么吗?”

    虽然其实一点都不想和夫人搭话,但是玛丽一心想要拖时间,等待自己的救星到来,所以只好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

    “为……为什么……?”她颤抖着问。

    “因为我做不到像那些无知的女人一样,时时刻刻露出傻笑,包容她孩子的一切蠢行,然后将一些蠢话告诉孩子!”萝拉拿起自己的折扇,然后重重地在玛丽的锁骨上一拍。

    “啊!”玛丽的不由得惨叫了一声,锁骨和胸前细腻的白色肌肤上出现了一道红斑,看上去触目惊心。就连旁边的使女们也有些心里发寒,但是谁也不敢做声来阻止夫人。

    平心而论,萝拉的力气并不大,这样打得虽然疼但也不至于伤筋动骨,不过玛丽一直都十分注重保养,肌肤十分柔嫩,再加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挨打的屈辱,所以这种疼痛格外令人刺骨。

    然而这声惨叫并没有激起萝拉任何的怜悯,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玛丽,好像刚才的暴行不是她亲手所为的一样。

    “很简单,世上的母亲们,因为可怜的母爱与天真的妄想,往往以为自己的孩子出类拔萃,只需要自己用谆谆善诱的引导就能让他超乎于众人。这种可怜的妄想固然能够让她和孩子开心,但是只会将孩子带入歧途,而她们却自以为这是伟大的爱!真是可笑……难道她们真的觉得自己配拥有天才作为孩子吗?身为虫子却不知道自省,用廉价而又泛滥的宽容来磨灭孩子的意志,将虫子宿命一代代延续下去,可怜……真是可怜……”萝拉微微低下头来,凑到了玛丽的面前,俯视着这个可怜的女子,“想必你也是这样,用你泛滥到可笑的母爱来和你的孩子相处的吧?真是可怜……明明他身上有特雷维尔的血,却不得不被你溺死在碌碌无为的泥淖当中……”

    “你……你想对我的孩子怎么样?他……他没有得罪你吧?!”

    玛丽的脸色变得骤然苍白了起来,对一个母亲来说,攻击她自己她还可以忍受,攻击她的孩子就实在让她没有办法忍耐了。“萝拉,你要是敢对我的孩子动手,我绝对饶不过你?”

    “哦,饶不过我?你打算怎么饶不过我呢?说来听听吧,我还真有些好奇呢……”萝拉又笑了起来,“身陷囹圄还不自知,明明无力却还又有这么高的心气,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呢!”

    一说到当年,她又拿起扇子来,然后再度往玛丽的肩膀重重一挥,又是啪的一声,带出了惨叫和一条红斑。

    “哈,自己无力却又嫉妒满满,一心想要看别人的笑话,多可悲的人啊……你一定很高兴吧?一直暗中挑逗我们和玛蒂尔达她们吵架,还自以为得计,别人看不出来!真是笑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只是根本不想理会你,顺便看她们不顺眼所以干脆教训她们而已!不过……今天顺便就给你来个清算好了,谁叫我们干这行的最喜欢锱铢必较呢?哦,我们出身这么低,居然同您这样的大小姐同处一个地方,还真是对不起您了……”

    带着令所有人瘆然的冷笑,萝拉拿起扇子以缓慢到近乎于优雅的速率狠狠地扇到了玛丽的身上,显然她对当年的事情也并没有释怀,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来个总清算。

    “我做不了一个好母亲,因为我必须让孩子知道如何处世,我的孩子和你们这些虫子的孩子不同,她是注定要踩在所有人头上的……她要牢牢掌握着社会的枢纽然后轻松自如地加以运转。而这样一个孩子,必须从小就明白,世界毫不温柔,只是人踩人的竞技场,想要超脱于凡人就得将他们践踏在脚下……她也该明白,人必须明智,否则做了错事就会受到惩罚,而当做错事的时候,她不会得到从天而降的善意,也无法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只能自己鼓起勇气拿起自己全部的意志来弥补犯下的错误……是啊,自作自受,一个人如果连这点都不明白的话……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人间呢!?太多的母亲为了自己可笑的借口让孩子忘记这一点了,所以才造就了这么多虫子,这么多和你一样的人!”

    她一边说,一边不住地用扇子挥击,殴打脚下的可怜人,在她毫不留情的手下,斑斑红痕就像爬虫一样渐渐地在玛丽细白的肌肤上蔓延开来,手臂肩膀后背脖子,所有裸露出来的肌肤都变得通红浮肿,红得简直发亮。

    不过毕竟常年深居简出,她的力气很快就用光了,为了不让自己在旁人面前展露出气喘吁吁的狼狈样子,她慢慢地停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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